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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关差说,楚宥鸣与他年轻时有七分像。

楚韶之不动声色打量楚宥鸣,暗暗琢磨自己,容貌确实是像,但他久病不愈,身形太过瘦削,肤色蜡黄,近来好转许多,但也只是精神好了。

若病愈后,能恢复成楚宥鸣这样的三分之二,楚韶之就心满意足了。

楚宥鸣大步流星走过院子,迈入正堂,于薇于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,唤了几声爹爹,若不是江氏拉着,已经扑到楚宥鸣怀里了。

看着妻儿,楚宥鸣冷硬的神色并未变化,只是目光温柔许多,似冰雪消融,但看向主位的楚韶之与徐老夫人时,又变得冷冰冰的。

他拱手道:“给父亲请安,老夫人请安。”

楚韶之道:“奔波辛苦,入座吧。”

楚宥鸣颔首,方坐下于牧于薇两孩子就扑进他怀里,亲热得紧。

徐老夫人扫了眼在座之人,楚宥扬还未来,颜氏也还未带赵妍儿前来,她道:“宥鸣回来得这般快,真是让咱们措手不及,林嬷嬷,去催一催二姨娘和二公子,叫他们快些。”

楚宥鸣掀起眼皮子扫她一眼,“入城前已传信回来,人还到不齐,着实是怠慢了。”

徐老夫人面上笑容僵硬,楚宥鸣继续道:“我见着便罢了,幸好钟叔去码头仓库安置货物和商队人员,不然要叫人看笑话。”

他语速不紧不慢,没甚波动,陈述事实般的语气,话里话外皆是嘲讽,好似在说徐老夫人连个接风洗尘宴都办不好。

他此次出门走得远,去处三天两头变化,他常给家里送家书报平安,江氏要给他送,却不十分方便,前些日子和钟管事带领的商队偶遇后才得意改善。前两日收到信件才得知,徐老夫人和颜氏当真胆子大,他不在府上,胆敢对他妻儿下手。

楚韶之素来不管后宅之事,对她们所作所为不清楚,那书童之事兴起查了查,线索却断了,楚宥鸣扫了徐老夫人一眼,楚韶之查不到的事,他可清清楚楚。

徐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,却还是强忍真,呆会便是她欣赏楚宥鸣暴跳如雷,徐老夫人道:“哪里的话,钟管事早与我们是一家人了,老爷你说是不是?”

她把话抛给楚韶之,楚韶之不是傻子,自然听懂了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,徐老夫人的脾性他基本上摸清楚,第一次见的楚宥鸣让他感到惊讶,看着冷冰冰的不爱说话,嘴皮子却是一等一的厉害。

“钟管事不是外人,但容不得懈怠。”楚韶之道,钟管事叫姓钟名羽,原主着手学习经商时他便一直跟在身边,几十年的交情,若论谁和原主共处时间最长,非钟羽莫属。

楚宥鸣道:“我从未觉得钟叔是外人,也从未说过他是外人。”

这话什么意思,说她把钟羽当外人?徐老夫人咬牙切齿,惯会倒打一耙。

楚韶之忽然问:“此行可还顺利?”

楚宥鸣暗暗打量楚韶之,媳妇在信里说他有些变化,似乎真的有变化,楚宥鸣道:“还行,时间花得虽久了些,但与收益成正比,销路打开了。”

楚韶之颔首,“你办事我放心。”

楚宥鸣嘴角微动,却没说话,楚韶之对徐老夫人道:“老二和颜氏为何还没到,再派人去催催。”

徐老夫人颔首,说曹操曹操到,院外二公子楚宥扬来了,他走进正堂给楚韶之、徐老夫人请安。

徐老夫人寻到了发作的机会,皱着眉头道:“不知今日是洗尘宴,宥鸣和钟管事回来,懂不懂规矩!”

楚韶之严肃道:“不可再犯,入座吧。”

“儿子明白。”楚宥扬入座后对上梅氏询问的目光,桌下握了握梅氏的手,以示安抚。

徐老夫人眼皮子一跳,喝了口茶水,又派人去催颜氏,颜氏这才姗姗来迟。

颜氏步伐急促,呼吸有些乱,给楚韶之和徐老夫人请安。

“急急忙忙像什么样,为何来得这么晚?”徐老夫人率先发作,楚宥扬来迟了她发了火,颜氏来得更迟,她装也要装个样子出来。

颜氏急得要哭了,“妍儿不见了,今早伺候她的丫鬟来禀告说人不见了,我想许是出去走动,楚府太大迷了路,找不到路回来,立即吩咐院里的丫鬟嬷嬷一起找,找到方才还未找到。”

“你且别急,在府内不会出事儿,你院里才几个人,我吩咐府里的丫鬟小厮一起去找。”徐老夫人说罢,看向楚韶之,忧虑道,“洗尘宴之事,许是会耽误了。”

楚韶之:“无妨,找人要紧。”

徐老夫人立即吩咐徐书明安排人去找,命令刚传下去,便有丫鬟或嬷嬷说在哪好似见到赵妍儿,神色惊慌失措,往哪儿去了,有这消息,很快便传来消息。

徐书明疾步走来,“人找着了,躲在湖心亭那边假山山洞里,丫鬟去看她便躲,说什么都不出来,丫鬟出来说……说她衣衫不整,疑是遭歹人玷污。”

颜氏脸色一白,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倒下,身边伺候的丫鬟茸秋忙搀扶着她,楚宥行赶忙起身扶她坐下。

府内竟有这等歹人,楚韶之皱眉,“府内小厮、护院全部集合,若真如徐管家所言,揪出凶手押送官府,徐管家盯着,少一个唯你是问。”

徐书明应下